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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台北後迅速地回復日常生活,卻開始夜復一夜的多夢。

昨夜凌晨三點半電話響起,一秒驚醒,滿腦子迅速塞滿各種可能由醫院或家人宣布的緊急壞消息。

還好只是一通未顯示號碼的來電,不管是哪個該爛X或爛X的王八蛋搞得惡作劇,他媽的都成功把我嚇得驚魂未定。

我當然知道自己的堅強只是假裝的。

至親差點掛掉,現在還插滿管子躺在醫院,連最基本的呼吸都要專業人士來做課堂練習,將來該領幾級殘障手冊都不一定。
 
不管是神明有靈還是當時大腦噴血噴得留有餘地,對於家人能清醒這回事我都心懷無比的感謝。

但依舊是刻在骨子裡的恐懼,淚水隨時滿溢而出。
 
此時不長眼的一句「妳的命真的好苦」更是讓人不禁想破口大罵,狗屎,你命才苦你祖宗十八代都命苦。
 
要往壞的方向幻想實在輕而易舉,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人在悲觀的路上等著助妳一臂之力。

況且恐懼跟憂愁不好好管束就會是脫韁野馬,於是費了百般力氣也得保持日常模樣(很旺盛的肝火恐怕是強烈的副作用)。


  


可是夜深人靜躺在床上時知道自己其實有多遺憾與難過。

妳看到自己血肉至親被淹沒在憂鬱裡,一字一句很努力的刻畫自己被日子所困,是壯志未酬的不快樂。

尤其難過那個男人連他的「壯志」是甚麼都不願意告訴妳,只不斷呢喃著他的落魄失敗(從此妳真心實意的對所有自認懷才不遇的男子大翻白眼)。
 
他或許為妳就讀的學校就業的工作感到驕傲過,可是那份與妳人格思想毫無關係的驕傲令妳備感空虛。

他或許讚賞過妳有能力好好照顧自己,可是妳深深覺得這種累得半死且無意搏得的讚美聽了簡直內傷兼嘔血三升不止。

你們的關係很經典,就是很親近很彼此關愛卻往越來越陌生的路子邁進。 

 
 

現實沒有那麼糟,糟的是過往傷痕及未來隱憂像風濕一樣在雨天隱隱作疼。

以及,我發誓再有一通未顯示號碼夜半打來我絕對要在第一時間接起來送它一串流利國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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